上工第二週,做了些排程才發現原來我的悠閒日子在第一週已經完結。
很多事情,玩耍與研討會、該準備的資料與訪談、該念完的書與該寫的文章全都蜂擁而至。
猶豫周旋在應該參加在郊區舉辦的每年一次和平運動activist workshop,還是去那個南韓國家人權委員會在downtown舉辦的「北韓人權與和平國際研討會」。後來幾經討論,為了兼顧到週五的ARENA員工賞楓行,我就去參加了北韓人權議題的研討會。
週三(10/29)下午按照預定計畫,到了「市廳站」附近的高級辦公區,發現渾身不自在呼吸也不爽快。唉,曾幾何時已經這麼無法嚮往菁英生活了,不知是福是禍。看著旁邊來往的各個西裝筆挺或高級套裝LV包不離身,相行之下我頂著頭蓬亂髮,紅運動外套和破布鞋顯得有點兒格格不入。高聳的辦公大樓還有那些優雅冷淡的氣質,來到這裡才頭一次讓我感受到原來親切直爽的首爾還有這麼欠缺人情味的地方(在這兒問路就像是乞討般沒人甩)。這裡讓我直覺式聯想到信義計畫區,頓時對還沒去過的江南狹鷗亭無法提起興致了。
好不容易沿著好心街頭小販的指引,來到這棟研討會舉辦地點,一棟高級商務俱樂部。但眼前大批警察激烈的防堵行動、推擠,以及拿起類似滅火器的東西往地上直噴液體,我有點搞不大清楚狀況。後來聽朋友說,每次只要有國家人權委員會辦的活動,絕對少不了各類人權團體的場外抗議場面伴隨。
不若其他"賓客"能自由進出(啊,我也是自由進出哪),那些坐在輪椅上與推著輪椅的人們在各個入口伺機行動,企圖進入這棟大樓,而各個出入口卻都有警力封鎖。我順手拍下了場外那些激動的場面,後來才知道這個抗議團體叫做Disability Discrimination Acts of Solidarity in Korea(DDASK),畫面中我所拍到的白長髮男,是一位長期為韓國身障人士生存、行路權努力不懈的知名"鬥士"喔。
縱使台灣已經有夠多徒留形式的無誠意無障礙空間,但來到這泱泱大都會首爾,我更訝異的是這麼國際化的都市(不管是人口規模或各類活動),竟處處是障礙空間。早期興建的地鐵、後來補強而硬是應付狀的無障礙設施、那些熱門的逛街景點(明洞、仁寺洞、東南大門等)的都市設計,彷彿這都市裡不曾存在身障者一般。
我想我太久沒參加"國際研討會"了。這個下午只短短聽了一個session就趕回學校,準備參與晚上MAINs的課程。
相對於場外那些在冷冽空氣裡流著汗、極力向警察們斡旋、以肉身與輪椅組成輪椅對,抵擋大官們車輛離開會場的身障者們;我到了會場真是訝異於裡頭的"國際""外交"氣氛仿如兩個世界(唉,大驚小怪)。
幸好裡頭仍有一些有誠意的好演講;除了傲慢的歐盟大使照稿念了些言不及義的對北韓人權關切、「國際社群(international community)」將如何積極關切北韓人權以外,有些有趣的觀點反倒讓我對於過往毫不了解的北韓人權狀況開始產生點想像。一位日本教授試圖透過檢視日本對北韓的政策/民間氣氛,反身詮釋日本對北韓人權議題的理解。她杷梳北韓是如何從世界上"其中一個"軍事力量的專制政體國家,透過美國反恐政策的敵視態度轉變為「恐怖份子」國家、民主國家共同箭靶;而日本又是如何不加思索地採取這種"恐怖份子"理解觀點,加上日人過去在北韓失蹤多年事件,將對金正日的敵意,擴散至北韓難民、金正日兒子偷偷造訪日本迪斯奈也變成了可供嘲弄與發洩敵意的最佳對象。然而,反觀難民政策上,日本政府卻推諉自身為何成為不受難民"青睞"的庇護國家,是因為地形上的孤立所致,但這麼一來日本政府就無法解釋,為何北韓難民們寧願跨越更多緯度、跑到南邊的澳洲去尋求庇護了。
另外一個討論焦點是一個韓國教授談中國的人權與外交政策,那韓國教授基本上認為南韓人權NGO團體不應該過度批判中國角色,畢竟必須理解中國脈絡與歐美其他大國在經濟立基點上的不同,也就是「作為一個"發展中"的大國,家務事都處理不好了,應該負擔起這些人權期待嗎?」我有點無法理解他所批評的韓國市民社會脈絡,後來得到了一些解釋,大致是對北韓人權議題上,市民社會大略呈現"親中"與"反中"兩類態度,前者論調就是保守地借引世界體系邊陲-半邊陲的說法,作為為中國卸責之由。後者論述就較為分歧一點,暫時不交代了,希望更了解之後再作點分享。
相關網址(韓國身障者權益促進團體):
Korean Network for Independent Living
The Seoul Center for Independent Living
Disability Discrimination Acts of Solidarity in Korea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Differently Abled Persons Rights in Ko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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