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四場行動短打<1>2008生命.平和.環境.農業節







11.01 <2008年生命‧平和‧環境‧農業節>
생명평화환경농업대축제

這天秋高氣爽,我和Jiyoung坐車到了首爾北方的Ilsan地區,原以為遠離首爾特別市,看到的大概會是一片田野景象,沒想到或許電車到得了的地方都仍然是大都會區範圍裡。坐了兩個小時的電車目的是來參加這個一年一度的盛會--各式和平運動與生態環保運動的年度市集。

一開始雖然大遲到了半小時,但到了現場我們就投入反伊拉克戰爭團體Peace Ground的攤位幫忙,我生疏地喊著自己也不知所云的韓文,到處向民眾散發明信片宣傳,然後這天裡我就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一般,四處走走逛逛。各種吃的拿的買的應有盡有。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行動主義在這裡都看得見,我很喜歡,因為在走逛過程裡,無意間發現很邊緣的議題團體(也或許是在我心目中排序的邊緣性),很是好,瞥見新大陸的感覺。

這裡的團體大概圍繞著生命(那真是無所不包啦),包括和平運動、農業與環保、公平交易、反FTA或反新右派2MB(反李明博政府)等。我們幫忙的組織叫做Peace Ground,他們長期關注在中東和平議題。在我們攤位旁邊是緬甸人在韓組成的關注緬甸貧困與教育團體。另外還有些令我驚奇的團體,像是軍事與同志議題(這個相當有趣,以後再詳細介紹),同志運動在韓國,也從反對軍隊的議題入手。甚至不少行動者為了堅持自己的認知無誤,性慾傾向並不等於心理偏差,都因此吃上一兩年牢獄,為了突顯議題相當堅強地奮鬥哪。然後也有些女孩為了環保也為了健康自己縫製布衛生棉(台灣也有些團體在做這個,不過量少難訂且因手工而貴),組成了血紅姐妹(BLOODY SISTERS);推廣FAIR TRADE與健康飲食、歸鄉返農、反基改的團體。還有個團體專門關注巴勒斯坦,叫做The Bridge between Korea& Palestine,初步了解大概是一群起初喜愛巴勒斯坦文化與詩的小撮人發展出來的團體,不過後來延伸觸角關心巴勒斯坦的獨立運動與和平。

農業的部分跟之前在巴西遇到的獨立小農市集很相似,當然有些攤位也跟台灣公園常見(我相當愛逛)的農產品市集很像。但不同的是,這個集會裡聚集的農業團體更大程度是倡議與教育取向的,所以實際上賣農產品的攤位也許比例不算多,但是每個攤位就像不同的開放型小實驗室一樣同時進行,有的攤位擺上兩盆切好的蘋果、起士要妳嚐嚐之後,猜猜哪個是天然有機的,哪個加了農藥或化學添加劑;也有些大大小小朋友一同趴在地上學習用草編出一種韓國傳統保存雞蛋的..."開放型容器"...?啊,實在難以形容。一個團體叫做「歸農」,和台灣目前青年返鄉務農的潮流與訴求相似;也有團體超積極的在推動反基因改造(每月定期安排講座活動),以及一群叔伯阿姨們製作了一種特製的萬用環保液,大規模的做完後,裝在600cc瓶罐裡,讓我們免費帶回去試用。那一體很神奇,洗衣、除臭、洗碗、洗碗槽除菌消臭清洗都可以用,因為主要原料是米與醋,阿姨還現場示範,直接大口大口喝起來,我帶了製作處方的宣傳品回來,可惜看不懂。

然後!我還遇到了一個很酷的專門關注社會議題、和平&動物保育運動的饒舌樂手buzz hong,創作唱歌樣樣都來。之前來韓前猛K的<韓國社會十六擊>紀錄片裡,他也曾為裡面提到的Saemangeum居民們唱歌,抗議政府粗魯對待溼地的填海造陸計畫。當天還有很棒的現場演出,我實在很有衝動想要購買,一問之下他說我的歌歡迎歡迎上網盜版download!不賣不賣!實在很可愛,後來唱歌時也一邊宣導大家上網下載,可惜我那天相機壞了。無法在此分享,僅分享可愛的海報如下。

p.s. 他和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組了個團體ahimsa,如果想聽聽他們的音樂,請到這個cafe[ahimsa]的左方音符點擊即可找到。

{譯}歷史上的韓國燭光-George Katsiaficas

譯按:這兩天,我無意間發現Jiyoung前一陣子翻譯的這篇文。我猜作者應該是一個很酷的人,至少他的經歷看來很酷。他長期旅居南韓,現在在光州那邊的國立全南大學校當訪問學者。從1969年以來在美國就是積極的反越戰行動者。被列在FBI"Priority 1 ADEX"的黑名單。後來旅居德國11年多,與當地無政府主義運動互動密切。博士論文研究的是1968學運時掀起的全球性運動(The Imagination of the New Left: A Global Analysis of 1968)。近七、八年來主要關注是韓國社會運動,前一陣子作了光州事件與新自由主義間的分析。這篇刊載在五‧一八紀念基金會月刊上的小文,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一邊翻譯時發現他書寫的情境竟然某種程度可以跟台灣最近幾次抗爭事件,相當強調自發、努力擺脫顏色卻總是難逃套色的運動現狀對話。因為篇幅短小,不過於嚴肅寫作風格又不充字數,雖然對於那結論方式不太能苟同,還是隨手翻一下了。他在其他著作與分析裡常使用的"Eros Effect"我實在不曉得用什麼樣的中文翻譯比較適切,暫且就擱著。

出自:주먹밥Jumeokbap, No.21,pp,13-15., 五.18Foundation, 2008.9
歷史上的韓國燭光(Korean Candlelights in History) George Katsiaficas


“人民創造歷史”總是流為政客嘴邊空洞的修辭口號,卻強化了最近一連串抗議行動的意義。在這次燭光集會裡,我觀察到了一些與1960年代開始浮現的直接民主(direct-democracy)裡相似的基本元素。明顯無領導者的聚眾,以及開放的麥克風帶來了各式各樣的人們,而不只是那些有名有望少數個人的獨白戲碼。交替的事件組織者模式,鼓勵了各種不同門路的團體投入,而非少數“關鍵”團體控制扼殺了發言權。這些群眾裡各種新角色(從中學女生、宗教領袖到工人們)持續地在這過程中浮現、投入其中。紛歧的戰略和繁雜的口號標語在在顯現了這場運動內部的張力。與其說這些張力是這場運動種種缺陷的寫照,不如說,在激發進步與良性發展的前提下所產生的這種種歧異,正是從差異中才得以誕生,並且刺激出活潑的內部對話。

我也發現到這些起初顯然微不足道的小鬥爭裡的“Eros Effect"足以醞釀出的國家性危機。H世代(Hyperspace)的網路行動(cyber activism)迅速動員了這整個國家,將對2MB(李明博)選舉的失望不滿,轉化為能量充沛的鬥爭。數十個普通人一舉成為經驗豐富的行動者。她們批判那些舊時代的行動者試圖以既有知識經驗框限她們的鬥爭模式。就像是所有自發性的運動以漾,她們獨立於政治黨派之外,並透過拒絕加入任何核心組織團體以守護著她們珍貴的自主性(autonomous)。不選擇將自己溶入既有的運動圈,她們使用網路揉合(synthesize)出新型態的集體智慧。

更大的議題開始浮現:一些光州高中的學生威脅,如果老師們持續打罵他們,她們將持續罷課行動;在這個國家裡,學生們開始質疑他們為何需要面對日以繼夜的學習,以及全然否定青少年的玩樂;成千上百個汽車工人針對美國牛肉進口以及工作相關議題的罷工行動。許多人開始了解這些問題並不只是因為一個總統的貪婪,而是這新自由主義世界體系引領我們迎向它所有的惡行與虛幻不健康的加工食品。

就像歐洲過往的自發性運動,從一場單一議題的小抗爭產生出一種更普遍化的系統性批判。自1960年代起的社會運動持續提供了令人震攝的證據,這些從一般人民的動能(capacity)所創造出人民力量的參與形式,一再激勵並啟發我們。1968年五月的法國,這整個國家意外地震憾於幾近革命(near-revolution)的狀態,草根運動就如同不斷電系統般自四面八方掀起。兩年後在美國,四百萬個學生以及五十萬個教職員在1970年五月以罷課行動,展開了一場全國性反戰及反警察暴力運動。雖然這些運動並沒有奪取政治權力,他們促成的文化轉向(cultural shift),卻產生令數百萬人們獲得自由的方法。

相對於歐洲自發性運動,這裡節慶般的氛圍是從家庭單位式的參與開始,特別是媽媽們帶著小朋友,當然,還有青少年們引著他們爸媽一同前來。另一個相較於歐洲自發性運動的差異,在於最近抗爭裡強調的非暴力特性。除了少數軍事對峙的事件,街頭行動更大程度地是歡欣、具表現力的,而非軍事性手段。

縱然以新科技的動員方式獨特,這場燭光示威更重要的,在於展現人類意願以及想像力。這類高科技的小玩意兒在美國就算沒比南韓多,也至少等量齊觀,然而在美國卻從未發生相似的運動模式。韓國運動經歷數十載抗爭的薈萃,成就這個國家最偉大的資源之一,解釋了這些多樣化差異,並提供了開啟理解現今抗爭之門的鎖鑰。我想起2002年時,為悼念孝純(효순)與美善(미선) (譯註1) 持續數週的 燭光守夜,也想起那場為期183天、為了轟退計畫中的核能掩埋場的扶安(부안) 燭光抗爭(譯註2),我想起2004年成千上百人以蠟燭試圖挑戰、彈劾盧武鉉,以及兩年餘後在平澤(평택) (譯註3)發生的那場燭光示威。如果我們回溯到更早之前,燭光示威分別出現在1987年六月的首爾(六月十五日)與釜山(六月十七日)。

在我與這裡人們的對話過程裡,許多人企圖將這一系列新型態抗爭框入歐洲學術概念裡。但讓我受到衝擊的是,韓國人們自己所擁有的「民主」概念是更適切的。這個字眼承認了過往至今這裡發生種種運動在歷史上的延續性(historical continuity),並認識到韓國運動所扮演新的國際領導性角色。從光州事件到在坎昆(Cancun)的反全球化抗議(在那,韓國農民李京海이경해犧牲了他的生命),韓國現在向世界各地的人們提供了激勵的能量與勇氣。這理的運動也教育了西方(以及這個世界)關於人們團結運動所帶來的能量,關於多數眾如何能獲得龐大的勝利。除了他們節慶式的外在形式,最近的抗爭訴求的“2MB Out!”並不僅僅只是他的政策裡少數調整因而點燃民眾運動反對專制政權的怒火。

對於那些認為Negri的理論適用於這裡場景的人,我提供一點提醒。Negri的見解已經歷了兩次基進的轉折。他原先崇敬工人階級,但在1968年Marcuse與Gorz的足跡裡,他開始了解群眾(multitude)的角色。某一次,他承認他錯誤的工人主義(mistaken workerism),然後選擇移轉理論框架,將他自己遠離辯證思維(dialectical thought)並擁抱Machiavelli與Spinoza。拒絕Hegel,Negri在《Empire》一書裡寫道:「這個屬於帝國主義者,中介帝國主義者與反帝國主義者間的戰爭時代已經結束。這段歷史的終結引領的是和平的盛行」。在這點上,我真希望他是對的!他現在心目中的行動者典型,認為他們將會是“cyborgs”,一種機械與人類的混型。

這場燭光示威所擁抱的是純粹的人類,並非經過基因工程、工業化食物、荷爾蒙激素、殺蟲劑以及所有其他現代科技的“奇蹟”汙染。最近韓國抗爭運動的核心是愛(Eros)以及人心,而非cyborgs與Machiavelli。如同他們在國際間的愛(eros)效應,沒人能預料目前的抗爭潮能走多遠。只有一件事是確定的:一般人們的智慧遠勝於那些當今的菁英權貴。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中學女學生們讓2MB總統看起來很糟。我們是否總讓我們的命運,被少數公司CEO友群及他們的政客朋友們作出先於我們之前的決定。

這些領導第一次抗爭的女學生們應得到的,比簡單一句「謝謝」更多。如果我有這樣的權力,我將會建作紀念碑給她們,讓後世能續以她們的精神為勵。



註1:http://www.on20.net/press/310
註2:該次反核運動可參考以下這兩篇中文網頁的介紹。http://www.cc.nctu.edu.tw/~humeco/1today/special.htm#2004Feb08Korea
http://www.enpo.org.tw/user1/116/archives/2005/282.html
註3:關於反對美軍在京畿道平澤市擴建基地,可參考以下介紹:
http://www.inmediahk.net/node/105141
http://chinese.chosun.com/big5/site/data/html_dir/2006/03/12/20060312000023.html (保守媒體代表的詮釋)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沒什麼比寒冬時候關在溫暖房間裡來得好了。
昨天早晨課上到一半,樓下開始驚呼。
大家顧不得簡報到一半的同學,匆匆忙忙拉開百葉窗,下雪了!
大家驚呼與笑:)
真是很美啊!可惜我的相機拍不起來。




{Asia}閱讀亞洲:那些從未正眼瞟過的碎片

之一。來自緬甸的急件


晨間課堂上,Cho Hee-Youn的課堂上仍一如往常飽實精彩,身旁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伊斯蘭與儒教主義究竟是否阻礙了亞洲民主?就算課間休息五分鐘也不肯放過,老師一樣牢牢被大家釘在椅子上耐心聆聽與回答。這堂課過去聽說多次講授長度破四、五小時紀錄,今天拜老師還有會要開,而稍早結束。不過席間同學們仍繼續延續著課堂上的討論...。

此時,這班上一個一向積極誠懇的印度籍同學向大家提出相當真誠的懇求,希望為了這群遠在緬甸的activists做些什麼。

事情是這樣的:緬甸軍政府近日抓了一批activists,各自安上以不同罪名然後硬是塞入牢裡。但這群運動份子究竟做了什麼事呢?他們聯合開了一個blog,上面專放一些國外民主的消息,僅此而已。結果,因為這blog捎來政府所不願一絲一毫流入國內的新消息,blog主力寫手28歲的Nay Phone Latt被判上20年六個月的牢獄,罪名是觸犯刑法、影像、電子交易法等;詩人Saw Wai寫了首諷刺軍政府首腦的小師,刊登在什麼Love Journal上,寫得相當隱晦,不過就是每詩句頭個字拼組起來變成"Power Crazy Senior General Than Shwe."寫首小詩足以吃上兩年牢飯。

然後這幾日以來,14個學生運動團體的人也相繼被捕,惡名昭彰的Insein特別法庭將她們各判上65年牢獄。這十四位鬥士們Min Zeya (M), Jimmy (aka) Kyaw Minn Yu (M), Zaw Zaw Min (M), Than Tin (aka) Kyi Than (M), Zeyar (aka) Kalama (M), Ant Bwe Kyaw (M), Kyaw Kyaw Htwe (aka) Markie (M), Pandeik Htun (M), Thet Zaw (aka) Zaukhtoe (M), Thin Thin Aye (aka) Mie Mie (F), Mar Mar Oo (F), Nilar Thein (F), Sandar Min (aka) Shwee (F) and Thet Thet Aung (F),各得到了不下二十個罪名。曾獲得2006John Humphrey Freedom Award的勞工運動人士Su Su New,則被判刑12年六個月,罪名是觸犯刑法505b與影印公然散播之類的罪。


面對意料之中(?)的牢獄災,這些人的回應相對也顯現出威權政體面對渺小個體力量的極度恐懼,就僅僅能是粗暴的箝制個人自由,以為殺點雞,就能儆那萬千隻猴。懦弱的淋漓盡致之舉,莫過於對他人施行暴力了。

各被判上六十五年牢的兩個年輕人對於自身遭遇如此回應道:


"Is this [65 years] all you can do?"
Min Zeya

"I'm never afraid for the truth!"
Thin Thin Aye (aka) Mee Mee



另外,班上討論也自此開始有趣,不少務實主義者也試圖認真回應印度同學,她們的聲音大致是:「我們也真想做些什麼,但(你也知道這是個全球化的時代),就算搜集了上千個全球連署簽名campaign,對那樣的蠻橫政府又有何影響呢?」(沒錯啊,事實真是如此)。有人試圖把這對話推向更積極點的方向,緩頰說:「換句話說,要作就得作有影響力、卻又不因連作而傷害到班上緬甸同學的行動」(這些交錯的話語、網絡文字獄的畫面彷彿像千萬小針般盡入我毛細孔裡頭,深深震嚇(打打字有何妨);面對這些明知耗費心力作了卻也是99%石沉大海,明知也許白費心力,是作還不作呢?後來跟幾個西亞的同學聊天,他們說他們國家間關係緊切,早就已經被列入黑名單,多個也無所謂(真是沒見過世面,沒想到就連幾個簽名連署都能變成軍政府的列管黑名單)。然討論及請願程序、行動管道之類,AI International還有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的角色、作用效力,在這種事情中就看得相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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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對比著台灣目前應景盛開的野草莓,雖然只是聽著看著無盡的二手轉述、評論報導,但還是暗自慶幸:畢竟,後民主時代,民主國家的本質,與其說是穩定發展國泰民安,毋寧說是在衝突發生的調節過程中,才真能透見民主。

{性別與軍隊} Military Tango│ One day out

作為一枚韓語遜咖,生活在韓國、參加當地座談會的行動準則,
就是--[看電影時]偷偷出現,然後[趁主持人開始講話時]偷偷溜走。


這禮拜二我跑去參加一場[應該]很有意思的小座談會,討論同志與軍隊的。
(名叫군대와 게이, 불편한 관계 속에서 인권의 길을 찾다),韓國LGBT Pride主辦。
開頭的第一個小時,放了兩部短電影,我眼力不好,就頭低低跑到最前面去猛盯英文字幕看。

第一部叫做"military Tango"。黑白色調的片子中,怪誕、搞笑又悲哀調,生疏之外仍嗅得到實驗色彩。

一個畏手畏腳的男孩子(暫稱他A吧),穿著不合氣的軍服低壓著身子偎在牆角,儼然就是個在軍中必然集欺壓於一身的角色。他仰起頭,眼裡盡是恐懼與不解。另一個看起來滿身剛硬肌肉線條的,是軍中學長的角色(B),對A似乎又疼愛又虐待。吼著要A把"那東西"帶好,它會保護A。然後不一會兒情緒又百轉,柔軟心懷通通瀉防,突然對A自訴起從小其實就想學舞、卻又苦苦找不到能夠包容他夢想之處。面對眼裡的弱者,心性可以毫無保留的自由釋放。總之,這小雞能傷得了誰呢?

A怯喏的答道:我有兩個姐姐,她們從小就是舞蹈班的,我跟著她們學。B彷如找到了夢中情人+救星,愛憐的情緒加上向來剛硬的人格養成讓他整個人顯露出極不協調的渾沌氣象。鏡頭轉到A家門口,B似乎在重重打傷A之後討饒(或愛?)。A的姐姐開了門看到B就直喊變態,碰得關上了門。B領著花,呼喊沒應、搥牆不成,整個人像喪氣的黑金剛一樣,帶著擊出血傷的手離去。

然後鏡頭又轉到部隊訓練的鏡頭。A的頭髮顯然是在先前的霸凌事件裡被掀掉了一片頭皮,緊戴著帽子遮掩,卻又被大家拿掉、嘲笑。部隊裡的長官要求大家兩人編為一組,相互撕咬肉搏,就像要琢磨出一隻隻鬥雞一般。然而愛上了A的B就像是某種默契般緊跟著A,實在咬不成、也抓扒不下,就跳起了Tango。

阿根廷式的戰舞Tango原有一意指涉男同間舞蹈與情慾流動,A拼命想從B那兒奪回帽子,而B則意亂情迷得愉悅浸淫在舞蹈裡。就這麼跳著跳著...旁邊的廝吼聲、野人改造訓練彷彿都靜止了一般;甚至,另外一對人馬也加了進來,荒誕得亂搞笑一把。在tango那繁複的情意互動中,映照著身旁「野人化訓練」行為是多麼令人費解;然後,總老是作為被欺侮對象的主角A,在跳舞的過程也同時顛覆了現實生活中血淋淋的主從關係。探戈的你來我往,敵意與情意的交纏,最終就在A一聲快地令人來不及反應的深刻硬擊下,B倏然倒下。B身上捎著的A的帽子重新被A奪回,A眼裡藏不住積累以久氣辱與憤怒,就像終年未開的五斗櫃突然攤在陽光下那樣,「嘎呀--」一聲,空氣裡滿佈嗆得直打噴嚏的塵埃與螨。

B雖倒了,卻高興得笑開了,上頭滿是血流滿面卻掩不住因為一支舞而心滿意足的笑意,下端因戰舞在全身細胞盪開的性興奮勃起...。全場呆了。我指的是鏡頭裡圍觀的那些長官與軍人弟兄們。探戈調子再度響起,此時聽來卻份外濃稠、稜角與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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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One day out。跟上部一樣,同是處理軍隊中的同性情慾與不成文的男子氣概文化,這部片裡導入更多關於"洩慾"的元素。長官跟新進的單純小弟兄K坐在賓館房間裡,長官C的情人要來幽會,要求小弟躲到廁所裡,沒經命令可不准出來。
秀氣單純的K躲在廁所裡猛沖澡,隱忍不住,就猛以水柱在賓館廁所的毛玻璃上沖出水花,為了得到個好觀看的角度,不惜以上吊的姿態,邊垂死掙扎、邊觀戰。

小弟兄K相當很善良可人,他所講的日常韓語句句都是向長輩說話或正式演講般的敬語狀態。說一不敢作二的那種。
長官不相信這小弟K竟然沒有交過女朋友、也沒有性經驗。夜半的大通鋪裡,沒大腦只懂得逞獸慾的長官衝著他不敢出聲而欺侮他。長官熟睡之後,心裡的恐懼與憤怒根本無處發洩的他,全身著好軍裝,戴起軍帽、舉起槍來對著只穿"吊嘎啊"的長官假射擊。再怎麼氣憤難耐,也只是能溫溫的假射擊...。

然後,鏡頭又轉到一次他和長官在賓館房間裡,這次畫面裡出現的是3P(?!)。小弟兄K與長官的情人激烈地作愛,長官則在後面包夾的煽情畫面。但,當然是假的,K得這樣幻想。K不得不這樣幻想以撐過掙扎難熬的分分秒秒。然後一場激烈戰役之後,真正的戰役才剛展開。K全身赤裸倒在滿是血泊的浴室裡,啐了一口深濃的紅。然後,鏡頭轉向那無腦長官,他無腦的躺在血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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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兩部之後,緊接著是三個不同子題的電影導讀、議題討論,雖然裡面據說有認識的朋友是主講者,但是因為那整個空間氛圍看來不太可能容許有第二個聲音同時為我韓英翻譯;而且,看完的當下轉身過去,不僅沒看到我朋友,全場男女人數比看來,我好像是在男生學校讀特別班的女學生,我就很孬的逃掉了。


唉,怎麼要寫個感想變成寫劇情介紹,寫劇情介紹怎變成寫言情小說。

上韓語課:Bucheon Migrant Worker's House

停滯了很久的韓語學習,在開始工作之後實在很難"有系統的"復甦。一來MAINs的韓文課已經開跑到第二學期尾端了,依我程度是跟不上的;二來一般大學附設的語學堂或補習班,價格貴上課時間又密集,很少有純假日班。

幸好很順利地,Ji剛好是九老區一處移工中心的語言課老師,我正好能按照原先在台灣時想的計畫,來到富川驛的Migrant Worker's House跟其他人一塊兒學。Bucheon位於九老區西南側,原先以為會是個看起來工廠林立的地方,一到了沒想到整座車站牢牢的跟地下街、地上商場結合。就算離開了首爾特別市,一出了場站一樣是高樓林立人來人往啊。到目前為止我造訪過的市郊區,只有我工作的地點Onsu還有點鄉村景緻。

今天和上週日認識的Migrant Worker's House工作人員P約在Bucheon見面。P是緬甸人,在雙方共通語言僅有韓文的情況下,我們兩個像鬼打牆一樣,從早上10:00在同一個車站裡找不到對方,一直到10:30課都開始了,我才透過韓國路人和他溝通、碰到面。
來到他們的移工中心我真是訝異!像這樣的服務,在台灣我只看過NGO人員辛苦自撐的、或移工們自我組織的,但在首爾,這樣的移工中心可是地區性的分布呢。一進到那中心,每個樓層都好多人來往穿梭、或坐在中間公共空間聊天休息。行政辦公室裡各式各樣國籍的工作人員穿梭忙碌著,一下子這邊要開會、那邊要發課程意見的問卷調查。我因為時間太趕了,還沒參加語言分班測驗就先去上了課。上午10:30-12:00上的是最基礎的가나다班,下午1:00-2:30是基礎班。每逢週日上、下午,這棟樓裡同時進行的課程有가나다、基礎、初級、中級、高級班、電腦課,跆拳道等等同時在跑,這樣的規模真是令我難以想像。

課堂上大部分是中國人、柬埔寨人,巴基斯坦、阿富汗人也不少。越、泰、印尼的朋友則人數零星。我也遇到幾位是嫁來的大陸配偶一同在此上課。因為上、下午的課中間,還卡了個午飯的空檔,所以中心固定會提供午餐讓大家一起吃。每週日下午似乎固定有開放免費看診時間。每項服務人都很多,我在中間穿梭來穿梭去,偶爾跟不認識的人閒聊。剛到課堂上時大家聽到我是台灣來的都很訝異,下課時幾位大陸的朋友還圍著我說:「啊...那也難怪...台灣最近經濟真的這麼差啊...」。

班上的大家幾乎程度都比我好,聽著老師全韓文方式授課還不大習慣,轉換身分後,開始可以感受到那種在異鄉被迫開始用完全陌生的語言教授語言的感覺。聽不懂只能對著老師傻笑搖頭,老師看起來幽默風趣,但他到底一邊比手劃腳在講些什麼?開些什麼玩笑?無從掌握也不知道。在外面公共空間拿起各國語言版的手冊,沒想到一翻開都是韓文(後來仔細看,他們排版是採用左-右邊韓-中/阿/蒙/印..等國對照),牆壁海報也都是,就算最近迷上了韓劇也忍不住心裡小翻騰、抓狂一番...啊....失語的悲哀。

要是不能用英文呢?要是遇不到可講中文或講英文的人呢?總習慣在招呼語之後依賴著英語溝通...老是貪圖自己方便同時,就算住在這兒一個月過去了,韓文也沒多少長進。我必須戒掉對原有語言的依賴...才會真正開始認真學學韓文吧...。


p.s. 為什麼在台灣要有個公營的移工中心是這麼困難呢?至少在這個移工中心裡,我看到了很多因為獲得了某種程度的尊重,才能露出的笑臉。

秋遊Nami Island

在韓國的秋日雨後,漫著薄霧,空氣冷冽並和著楓紅與杏黃片片,真是相機難以捕捉的美麗。


十月的最後一天,雖然來自英國BBC的氣象預報宣稱首爾這天會下一整天雨,但我們全辦公室仍一心賞景無畏風雨。
星期五起了個大早不上班,跑到在安國站集合,擠在溫暖的小車裡一同嘻嘻哈哈唱歌、吃包子,渡過一個豐飽開心的秋季員工遊。

這天先是到了漢江兩流匯聚之處的公園賞景。霧氣漫天的漢江水面滴滴答答落滿雨點,江邊一棵棵半折腰的柳樹妝點,加上水面上漂著一只半廢狀態的小木船,活脫像水墨畫般美麗。我大概是個典型的貪婪遊客,就算明知道相機根本無法捕捉絲毫,還是急於猛拍照,結果慘劇果然發生,還沒踏上Nami Island(中文譯作南怡島),相機就已經被雨水沾濕而報廢Q_Q。

後來到了Nami Island,果然是全然觀光化的地方,就算飽受冬季戀歌的大幅看板、什麼浪漫小屋摧殘,卻沒讓那遍布金黃的銀杏林蔭失色。就算踏在泥濘地上,也著實被頭上那交疊透著光影的楓葉啊、杏葉的,迷得七葷八素。從南怡島離開之後我們到了某山中佛寺的茶屋喝喝傳統的免費茶。然後又是去泡桑拿、大啖梨子,以及一口氣上二十道菜的「韓中食」。啊,總之是很愉快的一天!(很典型的虎頭蛇尾式遊記寫法)




上工第二週(1)北韓人權與和平研討會

上工第二週,做了些排程才發現原來我的悠閒日子在第一週已經完結。
很多事情,玩耍與研討會、該準備的資料與訪談、該念完的書與該寫的文章全都蜂擁而至。

猶豫周旋在應該參加在郊區舉辦的每年一次和平運動activist workshop,還是去那個南韓國家人權委員會在downtown舉辦的「北韓人權與和平國際研討會」。後來幾經討論,為了兼顧到週五的ARENA員工賞楓行,我就去參加了北韓人權議題的研討會。

週三(10/29)下午按照預定計畫,到了「市廳站」附近的高級辦公區,發現渾身不自在呼吸也不爽快。唉,曾幾何時已經這麼無法嚮往菁英生活了,不知是福是禍。看著旁邊來往的各個西裝筆挺或高級套裝LV包不離身,相行之下我頂著頭蓬亂髮,紅運動外套和破布鞋顯得有點兒格格不入。高聳的辦公大樓還有那些優雅冷淡的氣質,來到這裡才頭一次讓我感受到原來親切直爽的首爾還有這麼欠缺人情味的地方(在這兒問路就像是乞討般沒人甩)。這裡讓我直覺式聯想到信義計畫區,頓時對還沒去過的江南狹鷗亭無法提起興致了。

好不容易沿著好心街頭小販的指引,來到這棟研討會舉辦地點,一棟高級商務俱樂部。但眼前大批警察激烈的防堵行動、推擠,以及拿起類似滅火器的東西往地上直噴液體,我有點搞不大清楚狀況。後來聽朋友說,每次只要有國家人權委員會辦的活動,絕對少不了各類人權團體的場外抗議場面伴隨。

不若其他"賓客"能自由進出(啊,我也是自由進出哪),那些坐在輪椅上與推著輪椅的人們在各個入口伺機行動,企圖進入這棟大樓,而各個出入口卻都有警力封鎖。我順手拍下了場外那些激動的場面,後來才知道這個抗議團體叫做Disability Discrimination Acts of Solidarity in Korea(DDASK),畫面中我所拍到的白長髮男,是一位長期為韓國身障人士生存、行路權努力不懈的知名"鬥士"喔。



縱使台灣已經有夠多徒留形式的無誠意無障礙空間,但來到這泱泱大都會首爾,我更訝異的是這麼國際化的都市(不管是人口規模或各類活動),竟處處是障礙空間。早期興建的地鐵、後來補強而硬是應付狀的無障礙設施、那些熱門的逛街景點(明洞、仁寺洞、東南大門等)的都市設計,彷彿這都市裡不曾存在身障者一般。

我想我太久沒參加"國際研討會"了。這個下午只短短聽了一個session就趕回學校,準備參與晚上MAINs的課程。
相對於場外那些在冷冽空氣裡流著汗、極力向警察們斡旋、以肉身與輪椅組成輪椅對,抵擋大官們車輛離開會場的身障者們;我到了會場真是訝異於裡頭的"國際""外交"氣氛仿如兩個世界(唉,大驚小怪)。

幸好裡頭仍有一些有誠意的好演講;除了傲慢的歐盟大使照稿念了些言不及義的對北韓人權關切、「國際社群(international community)」將如何積極關切北韓人權以外,有些有趣的觀點反倒讓我對於過往毫不了解的北韓人權狀況開始產生點想像。一位日本教授試圖透過檢視日本對北韓的政策/民間氣氛,反身詮釋日本對北韓人權議題的理解。她杷梳北韓是如何從世界上"其中一個"軍事力量的專制政體國家,透過美國反恐政策的敵視態度轉變為「恐怖份子」國家、民主國家共同箭靶;而日本又是如何不加思索地採取這種"恐怖份子"理解觀點,加上日人過去在北韓失蹤多年事件,將對金正日的敵意,擴散至北韓難民、金正日兒子偷偷造訪日本迪斯奈也變成了可供嘲弄與發洩敵意的最佳對象。然而,反觀難民政策上,日本政府卻推諉自身為何成為不受難民"青睞"的庇護國家,是因為地形上的孤立所致,但這麼一來日本政府就無法解釋,為何北韓難民們寧願跨越更多緯度、跑到南邊的澳洲去尋求庇護了。

另外一個討論焦點是一個韓國教授談中國的人權與外交政策,那韓國教授基本上認為南韓人權NGO團體不應該過度批判中國角色,畢竟必須理解中國脈絡與歐美其他大國在經濟立基點上的不同,也就是「作為一個"發展中"的大國,家務事都處理不好了,應該負擔起這些人權期待嗎?」我有點無法理解他所批評的韓國市民社會脈絡,後來得到了一些解釋,大致是對北韓人權議題上,市民社會大略呈現"親中"與"反中"兩類態度,前者論調就是保守地借引世界體系邊陲-半邊陲的說法,作為為中國卸責之由。後者論述就較為分歧一點,暫時不交代了,希望更了解之後再作點分享。


相關網址(韓國身障者權益促進團體):
Korean Network for Independent Living
The Seoul Center for Independent Living
Disability Discrimination Acts of Solidarity in Korea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Differently Abled Persons Rights in Korea

我愛Floor Heating!

首爾的天氣從十月中旬就已漸轉至台灣的初冬天氣,無論白天晚上寒風冷颼颼,剛開始幾個晚上室友沒開floor heating,
睡覺時實在冷的不得了,只能用登山用雪毯把自己團團裹起來。早上冷醒了還是堅持要睡,只能一直滾來滾去,向冰地板取暖。這麼下來,果然感冒了。連續流了好幾天的鼻水,只能吃吃成藥,實在很不酥湖。

後來開始開了floor heating,歐這真是個好東西啊!我終於了解在韓國的大家,寒冬"可能"如何過活了...。雖然地板下的floor heating並不會讓整片地板全發熱,至少有通過系統的部分就有。

某日,我把土司放在地上,隔日早晨起床就有暖過的土司可以吃了!
某日,我剛洗完的衣服掛在室內房間衣架上,隔日早晨濕衣服也都一併乾了!
(當然,副作用是臉部與手部的乾裂也時常發生)
又有些日,白天鼻水流不停,到了要睡覺就是本人最開心的時候了!
因為,我‧有‧floor‧heating!!!

反正平日就是睡在地板上,隔著枕頭地熱烘著鼻子,瞬而變成通暢而乾爽的呼吸狀態。
就像...就像某種每日晚上必定進行的鼻部熱療。總之,這種冷天氣,有了floor heating真是愉快得都不想出門啊!

延光錫在TIWA的演講摘要

20081031 19:00

延光錫在TIWA的演講摘要



斷斷史


1947 濟州島事件

二戰後美蘇分別佔領南北韓,美軍當時在南韓作了一些社會調查,發現社會的主流意識偏向左翼思想,美國大感困惑,持續打壓左翼人士,濟州島事件是時間比較晚,但最慘烈的一次。

1950 韓戰

死了上百萬人,是世界上單一戰爭死傷人數最多之一役,後來很多人在理解分析韓國人的個性與文化,認為韓戰產生很大的影響。(不過是怎樣的影響他沒說,也忘了問… )

1980 光州事件

朴正熙1979被暗殺後,全國戒嚴,但也出現了讓社會運動見鏠插針的機會,1980首爾及各地陸續出現大規模的抗議活動,市民、工人、學生都上街,這是朴正熙1960年威權執政以來首見的街頭運動,有人稱之「首爾的春天」。在首爾市政府聚集的群眾規模龐大,要求建立民主政府,但過去沒有運動經驗,來了這麼多群眾,卻不知道怎麼「做運動」,當時的運動幹部內有些爭論,後來幹部宣布在首爾就地解散,大家回到各地繼續進行抗爭(所謂的「回軍」)。幾天後,全斗煥派軍隊暴力鎮壓在光州抗議的學生們,很多知識份子與學生因此很自責,認為如果當時繼續在首爾抗爭,也許能推倒全斗煥政權,也就不會有光州事件。

但重要的是,從這次事件之後,知識份子與學生們開始思考,要如何搞運動,於是開始正式分析研究韓國的社會狀況,思想的資源是來自馬克思理論。有些學生開始進入工廠,組織工人,實現改變社會的理想。

1985 九老同盟 (大罷工事件)

九老是首爾中小型工廠很密集的地方(嗯嗯,我們第一次去找小虹位在九老區的學校時,就在工廠區裡迷了一段小路),工會聯合進行大規模的罷工,這個事件的意義在於,學生與勞工成功的結合,也開啟了1985-1991韓國勞工運動的黃金年代。


路線之爭

另一個重點是他分析了1980年代以來韓國左派裡的大辨論(持續到現在),他們的分歧出現在分析社會的矛盾是來自帝國壓迫還是階級壓迫。

NL(national liberation)路線

反帝、民族解放、重視邊陲依賴分析。政治立場認同北韓的社會主義,主張南北和平統一,對抗美帝。

PD(people’s democracy)路線

相對而言,比較重視階級分析,批判南韓國家壟斷資本主義。政治立場不認同北韓史達林主義,追求民主的社會主義。

這樣的爭論到了90年代之後,發展出更廣的政治光譜。(見圖)



討論:韓日的經驗比較

討論的時候,yukiko問了一個很棒而有趣的問題,他說他是90年代在東京唸大學,唸的是中國現代史,而在日本唸中文系、中國史的學生多半都有些左傾思想,他想問問也是90年代在首爾唸中文系的光錫,韓國也有類似的現象嗎?


答案是:沒有。為什麼?因為南韓中文系的老師都是留學台灣 XD,這也許也可以回應光錫在介紹韓國左派的光譜與路線的時候,大家有沒有發現南韓沒有「毛派」?因為過去在南韓,毛派會直接跟北韓畫上等號,是不可談的禁忌。所以南韓的左派營養,是跨過身旁的北韓與中國,直接連結上遙遠的西方理論。(台灣的情形也很像吧?!帝國壓迫與階級矛盾的糾纏歷史地反覆裹繞)

然後,接下來我們看了紀錄片「天安門」的後半部,這與光錫的演講無關,純粹是因為上次TIWA辦活動的時候沒有看完,所以演講完繼續看。


結果看完之後心情整個更複雜了,當然也可以簡單的罵罵:中國政府真是專制獨裁,居然這樣對付手無寸鐵的民眾與學生。但是跟著西方導演的鏡頭與敘事立場,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中國,我們欲拒還迎的想接受什麼?又要拒絕什麼?